第2章

林尘闻言，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颅！

在北域前线，他为国尸山血海走过几遭，说一句侠之大者不过如此。

而在后方，在老家故土，自己老母亲竟然被人打进了医院！

男儿当杀人！

不过惊天的怒火还没燃起，迎上的，却是父亲担心的瞳孔。

他硬生生压下怒气，尽力让语言平静：“爸，是谁干的？”

纵容五年未见，但父亲依旧看出儿子心里的想法。

他语重心长道：“这事都过去了，行了，听话，在家休息一下，我给妈送饭去了。”

说完，父亲林昌南就拍了拍林尘的胳膊，颤巍巍给儿子让开一个身位示意他进屋。

而林尘看着父亲走路都蹒跚的模样，心里那难受更加深沉了几分。

他见过太多，早已经不是那个懵懂少年。

因此他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他知道这事要从长计议，急不得！

反正他林尘已经归来。

他这人恩怨分明，有恩必还，睚眦必报！

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欺负过自己父母的，一个都别想好活！

而那些对父母好的，他必定十倍报答！

想到这里，林尘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扶住父亲林昌南道：“爸，我和您一起去给我妈送饭。

也有五年没见过妈妈了，我真的很想她！”

林昌南裂开嘴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儿子坚定的眼神，最后还是笑了笑同意了。

父子俩一前一后来到外面，林尘在一旁扶着林昌南。

这一高一矮的扶持的场景让他忍不住想到了当年的光阴。

不同的是，那个时候自己只有父亲半个身子高，自己总是绕着父亲前面想去追逐路边的小鸟、落叶。

那时父亲很年轻，他可以一只手把林尘拎回来，顺便赏他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拍在小屁股上。

不自觉的，阳光洒进眼睛，四周景莫名染成水滴的形状落到地面。

出了小区大门，在林尘的坚持下打车到了医院。

车费20，不多。

但林尘交钱时，很敏锐的发现父亲虽然没说，可眼神里那一抹肉疼的神色。

“你妈在病房楼，咱们走吧。”

林昌南扶着膝盖，艰难爬着斜坡在前面带路。

又几分钟后，总算到了母亲所在的病房。

这是一个八人间的病房，里面充斥着一股子酸臭与发霉的味道。

一进门，林尘便看见了最角落里的母亲。

母亲躺在那张比单人床还要窄几分的病床上。

如果父亲林昌南是骨瘦嶙峋，那么母亲几乎可以用人形骷髅来形容了。

她脸色苍白，头上缠着绷带，勉强从绷带缝隙能看到下面枯萎苍白的银丝。

除了脑袋有绷带，她的胳膊似乎也用夹板固定着，不过因为角度，林尘暂时看不真切。

“妈！”

林尘飞快跑了过去，半跪床前小声唤了一声。

“嗯？”

母亲原本在小睡，听到这声音后，迷茫地睁开眼睛。

她目光从黯淡无神的没有焦距渐渐看清了身前的人，随即猛然亮起一道精光。

“尘，小尘！你是小尘！”

“妈……是我，是我！”

纵容钢筋铁骨，此刻一瞬间亦是泪奔。

母亲肖春梅猛地从病床坐起，目光自上而下盯着林尘。

她一个劲的眨眼，手死死攥着林尘的衣服，生怕这是个梦，等梦醒之后儿子便不复存在。

林昌南见到母子二人这相识流泪的模样走了过来，他轻咳一声：“春梅，先吃饭，有话回头再说。”

“好！好！”

肖春梅嘴上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开口：“儿子，你一个大男人，不能随便跪，给妈也不许。”

忍着难受站起来，一旁父亲拿回饭盒坐在床脚给母亲喂饭。

林尘见到这场景别过头去，趁着老两口低声言语的功夫，小心退出病房。

有些事，父亲不说，就需要自己找大夫问个明白！

他擦掉眼泪，径直来到了医生办公室，可现在大夫不在，里面只有一个高挑的护士在电脑前打字。

“你是几号病房的家属？怎么了？”

林尘直接了当：“我是七病房，八号床的家属，想问一下我妈的病情。”

“七病房，八号床……肖春梅家属?你是她儿子?”

“是的。”

这话一说，林尘明显感觉对面护士语气一变，就是眼神都露出一抹鄙夷。

“你就是那个不孝子啊？现在知道孝顺了？你老婆打你妈的时候干嘛去了？”

林尘一愣：“护士，你搞错了吧？我老婆？我还没结婚呢。”

“呵，那更离谱，你女朋友叫赵艺涵对吧?没结婚就这么看着女朋友欺负妈，这结婚还不得让老人被委屈死?”

赵艺涵这名字出来，林尘心里忍不住又是一懵。

这护士到底什么意思?

赵艺涵怎么可能跟他妈妈动手呢?

难道……

林尘眼神一凝，气势骤然一变，这突如其来尸山血海的架势直接把那护士瞎得打了个冷颤。

“你，你要干什么！”她如同受惊的小兽咽了咽吐沫：“有本事去找你女朋友算账，和医务人员耍什么威风！”

“啊……抱歉！”

林尘也反应过来，他一脸诚恳对护士说道：“我……我只是不明白，你说的那个赵艺涵和我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呵呵，你就装吧！”

护士不留痕迹把椅子向后退了退。

她在医院工作了四年多，不孝子孙也见了不少，可真还没见过这种人渣儿子的！

纵容女友对母亲施暴，事后还装着毫不知情！

他这种人，说不定什么都能做出来，小心为妙。

林尘自然见到护士的小动作，他尴尬极了，一脸赔笑。

“护士，赵艺涵之前是我女朋友不错，可这五年我们一直没有联系了。我因为个人原因一直在国外，家里到底什么事……是真不知道。”

他给护士鞠了个躬：“如果您知道些什么，请您一定告诉我！”

护士苏浅眨眨眼，从对方诚恳的话了她似乎感受到对方的诚意。

“你真不知道赵艺涵和你母亲的事情?”

“不知道，我刚回青城，知道母亲住院就赶来了。”

“难怪了，我就说叔叔阿姨人那么好，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儿子……”苏浅似乎松了口气，小声嘀咕一句：“难怪他们这几次住院从来没见过你呢，感情你都不在青城。”

“他们这几次住院？我父亲也住院过？”林尘觉得一股怒气在胸口酝酿。

苏浅却叹了口气：“照理说这是你们家事，轮不着我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她顿了顿：“不过你那个女朋友赵艺涵真的太不是东西了！以前还好，最近这两年因为迁移款的事，二老几乎每个月都要轮着住院几天。”

林尘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你是说？她最近两年每个月都要对我父母施暴？”